学子的心情竟也变得好了。粘嗒嗒地胶着在心头的那一种沮丧,也仿佛被来得宝贵的春雨淋洗掉了。尽管一想到明天还将刮更大更猛的沙尘暴,暂时的好心情不免附带着几分惆怅,类似于借钱置了一身新郎装、期待着揭起新娘红盖头的男人的那一种心情。
心情一好,他就忘了自己对于这别墅区是一个外人;忘了被两名保安拧住胳膊时的狼狈;忘了自己只不过是坐在别人的别墅的台阶上;更不去想家教时日一结束,对于这别墅区他就是一个不得擅自入内的人了。背后,别墅的廊檐很宽,雨一点儿也淋不到他,只将他双脚以下几级台阶上的沙尘淋出了密密麻麻的湿痕,看去像伤心人儿的泪滴满了制成浅褐色的宣纸。学子觉得自己便是这偌大的别墅区的主人似的,觉得能够清清静静地独享眼前景色,实在是一种福分。
白日曜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