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天示给义父请安,义父千岁万安!”
见到里面正伏案练字的清瘦人影,高大健硕的红衣男子忙单膝跪地,恭敬地向其垂首请安。
案前面相庄和、眉淡眼长的白净公公闻声头也未抬,依旧不紧不慢地写着笔下的字,和声道:“示儿来了,快起来回话,咱家已等你多时了。”
“谢义父!”
天示抱拳谢过,随即起身。
他的目光先往侧方的隔门处扫了一眼,随后才收回顺着义父的笔尖落到纸上,沉声道:“让义父久等了。孩儿一得了空便赶紧过来,不知皇上是否已经问过了?”
“没呢。”庄明贤漫不经心地回道:“今儿皇上睡得沉了些,到现在还未醒,不过,一会儿也该起来喝药了。你就说吧,今日这宴上,都发生了些什么?”
“是!”那天示再次抱拳,闻言这才放下心,低声将今日宴上所发生的一切都一五一十地禀告了义父。
等听完,那庄明贤笔下的字也终于写成,手一抬,边上那细皮嫩肉的小太监便手脚伶俐地上前接过墨笔,恭恭敬敬地摆放到一边的搁笔台上。
庄明贤满意地俯身吹吹桌上的字墨,懒洋洋地勾着嘴角,细声细气道:“如此说来,二皇子今日的主持倒算是一帆风顺。那北荩公主与使臣既没讨得什么便宜,也没落下什么不满,还大有因此高看咱天泽和二皇子的意思,那和亲之事,只怕也有苗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