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艳彩刚刚将红酒倒进醒酒器,便听到门铃响。她走到门廊,从猫眼朝外看了看,却是一片漆黑。
“谁啊?”
门外没有应答,又是几下敲门声。
“你是谁啊,怎么不说话?”她又补了一句。
敲门的声音更有力度,却仍不答话,猫眼外依然是黑黑的。
她迟疑了一下,挂好防盗链,将门开了一道缝。而这道不宽不窄的缝隙,足以让隔着门的两个女人看清楚彼此是谁……
何艳彩从惊愕中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想要关门。陈溪则用力顶住门,大声喊道:“把门打开!”
“不——不!求求你……求求你……”何艳彩一边慌乱地哀求一边试图关门。
陈溪死命抵住门大骂:“你不要脸!快把门打开!打开!!”尽管何艳彩抓着门板的手并没有贴那种装饰甲片,但陈溪的回忆却在瞬间清晰起来——那天就是在何艳彩的车上,看到的就是她的指甲带有这种图案……这个荡妇!勾引自己丈夫的竟然是她!!
“艳彩……”远处忽然传来方浩儒平静的声音,“把门打开吧……”他听到骂声,接着从楼上慢慢下来。
门开了。陈溪抬脚迈进,又停住。她感觉自己好像走错了门,闯进了一个与自己无关的家庭,眼前的一派温馨与她格格不入,对面的男女又是那么陌生。
在电梯里,她还在想象着自己会如何唾骂这对不知羞耻的奸夫淫妇,用最尖刻的语言痛斥那个妖里妖气的安心雅,然而当真的面对他们时,她竟感到喉咙中有个塞子,说不出任何话;手脚被灌了铅,动弹不得……多么讽刺的场面啊!一个她颇有好感的女人,悄无声息地偷走了她的丈夫……而这个天天捧着她、护着她的丈夫,前几天听她提及助理的姐姐时还装作“没有印象”,居然就这样不声不响地与那个贱女人勾搭成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