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并微露厌恶之态,可是双眼一闭一睁,神色再无波动:“你不怕死,是么?”
卫璇收了笑脸,漠然闭目,只道:“我生有何欢,死是何惧。”
沈并又说:“你说你‘孑然一身,无甚挂虑’,是么?”
卫璇的眼神是罕有的模棱两可。
“好。”沈并摩擦着黑玉扳指,缓缓顿了一顿,又说,“所以,他也不是挂虑,是么?”
卫璇瞳孔一缩,猛然抬头,正对上沈并寒凉的双眸:“告诉我他在哪里,我便放了所有人。从此西元赤洲之外的地方,我都可以不踏足。就像那天你我约定的一样,如何?”
“恐怕你想知道的,不仅是他在哪里这么简单。是也不是?”卫璇移开眼光,失笑道。
沈并后退一些,像给足了卫璇考虑空间:“是与不是,并不重要。你只需告诉我他在哪里,其余之事,我再不与你为难。若有虚言,譬如此戒。”说着便将把玩的扳指一捏,顷刻之间,便化齑粉。如星如雾的粉末从卫璇眼帘飘下,隔住了是沈并愈发见冷的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