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莞棠姑娘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吧?”花芜问。
杜莞棠犹豫了一瞬,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黛眉轻蹙,淡淡答了一句,“是。”
柳絮和春生正在牢中。
柳絮轻轻偎依在春生身上,似有诉不尽的情愁,而春生木然而坐,如同一具枯木,仿佛早已看透生死,没有丝毫挣扎。
“证婚人来了。”
花芜示意衙役打开牢门,将那一对寒碜的喜烛点上。
春生的两眼随着那两支喜烛,宛如枯木逢春般,顿时有了一点光亮。
那段枯木,活过来了。
两个穿着囚服的人,挽手进行着无人主持的仪式,简陋的仪式在众人的注视下,无序地推进。
喜烛的光圈外,闪身进来一人,附在花芜耳边说了句什么。
花芜眸色一闪,看向柳絮。
柳絮接收到了,发问道:“是不是该喝交杯酒了?”
“倒是忘了准备。”花芜表示遗憾。
“我带了。”杜莞棠从食盒里取出一面托盘,再将一只矮壶及三个白瓷小杯子至于其上。
程溪县人皆知,春风醉中醉人的除了姑娘,便是美酒。
故而,杜菀棠带了酒水前来,无人有异议。
杜莞棠:“我不仅带了酒,还亲自做了两道小菜。”
花芜:“小菜便不必了,不方便,那酒便借他们一用吧。”
杜莞棠将三个杯子都满上。
“相逢既是缘分,好歹,咱们三人也在春风醉中共同生活了五载,既然今日有幸能为二位证婚,二位饮这交杯酒时,莞棠作陪,唯愿二位来世做一对无忧无虑的神仙眷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