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嫁走的时候,我还不会说话;觪倒是会找我玩,可等我能说话以后,他又进了泮宫上学,很少来了。而其他的兄弟姐妹和内眷,毕竟隔层纸,亲厚不来。
可能是我太懂事,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天真无邪的儿童。
公宫是宗庙所在,供奉着禹和姒氏其他祖先的神主,同时,它也是宗族子弟的习礼之所。
这里除了娡以外还有另一个女孩,她端坐在娡身后,一同受教。
见到母亲,两个女孩和教习世妇[ 世妇:世妇是宫中的女官,由国中贵族亲眷担任。
]纷纷下拜行礼,母亲微笑说了声免,让我与她们见礼。
各人分席坐下后,母亲和蔼地向世妇询问学礼的进展,世妇一一作答。母亲点头,转向娡,让随侍拿来书简,抽问里面的内容。
娡的样子似乎紧张,她一向是很怕母亲的。
我坐在侧面,看到她挺得僵硬的背和广袖下绞在一起的手指。回答了几个问题后,她渐渐有些吃力了。有一句她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来,支支吾吾地答不下去。她的脸色更加苍白,难堪地坐在那里,愈加奋力地绞着手指。
气氛很尴尬,世妇们的脸色慢慢变得难看,我也担心地看着娡。
母亲却依然神态自若,她看向娡身后的女孩,说:“蓁可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