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钱潮脸色的变化,司马筱焉淡淡一笑,继续说道:
“这种评估早就有,别说你,我与燕正,也都在被评估之列,虽然不能细致到你日常如何,但一些事情上你的是非取舍都有相应的加减乘除,最后在大事托付或在内堂任职之上作为重要的参照,这个很正常。但不得不说的是,这样的评估以前有些过于……不被重视了,也可能是因为刑让只是炼气的修为才忽略了,到后来刑让败露后,再看以前的记录,细细审视,这才发现若早些干预,至少不会让刑让在外遗毒这么久。但是,钱师弟,我们忽略了,有人却没有忽略,你说过,姑获前辈的弟子汤萍曾以幻术审过刑让,想来也该知道了他的一些过往,对不对?”
汤萍并没有将刑让的事情与钱潮细说过,但在外面的时候大略的说了一些,因此钱潮点头道:
“不错,刑让之所以会步入歧途,一来是他本人急功近利,二来的确是有人引诱。”
司马筱焉也点了点头,钱潮所说与内堂所知的大体一致,他又说道:
“钱师弟,你与刑让一样,都是炼气时进入的内堂,都是一时风光无限的人物,自你入内堂也有几年了吧,你就没想过,有人会盯着刑让的一举一动然后在其自甘堕落的时候将其往邪路上再推一把,那为什么这几年就不可能有人会盯着你呢?”
“什么?”钱潮吃惊道。
“唉,钱师弟,实际的证据我们是不可能有的,若是有,宗内岂能容这样的人在?但是从刑让,从以前那些叛出内堂而成为邪器堂恶徒的人的过往经历看,让人不得不怀疑在咱们宗内,始终是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内堂弟子的,嗯,其实也不止咱们成器堂,栖霞山的南玉堂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对于不能入他们眼的,他们从来不会以强力来胁迫且根本不会在其面前现身,而一旦遇到那些自甘堕落的合适人选他们则会循循诱之,使其入彀。武阁师兄与许勃师弟都无事,因为他们心志坚毅,无法被引诱,而刑让则不然,他是先偷偷的杀人取魂,然后炼制邪器,这些都被那双眼睛看得清清楚楚,从刑让第一次炼制邪器开始,就注定了他会步入歧途,因此后来才会有人现身引诱于他,哼,更何况刑让也根本经不起引诱,这才有了后来他在内堂盗书,而后盘踞寒水池至今的事情。而钱师弟你,恐怕也早被他们注意过,但很可能你一直以来的表现让他们觉得对你并非是他们的人选,而且你如今还有了宗内炼气弟子之首的身份,自然会令他们忌惮,更说明你不会受那些引诱,这才不会在你面前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