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呀?这是你们青年男子过惯了的日子嘛。”她皱着眉头说过这话,便拿起放在桌上的编织物,眼睛也不看伏伦斯基,抽起插在里面的钩针。
“我早就不过这种日子了。”他说着,心里对她面部表情的变化感到惊讶,竭力在揣摩这表情的意义。“说实在的,”他龇着一嘴密密实实的白牙笑着说,“我这个星期看着这种日子就像自己在照镜子,我感到厌恶。”
她手里拿着编织物,却不编织,而是用一种奇怪的、闪闪有光的和不友好的目光望着他。
“今天早晨丽莎顺路到我这儿来过——她也不管李迪雅·伊凡诺芙娜那一套,还是不怕到我这儿来。”她插了一句,“她说了说你们的狂饮之夜。多么下流呀!”
“我刚才就想说……”
她打断他的话。
“那就是你以前认识的那个泰莉莎吗?”
“我就想说……”
“你们男人多下流呀!你们怎么就不明白,一个女人是不会忘记这种事儿的。”她越说越上火,这也就等于把她气愤的原因对他说了。“尤其是一个无法知道你的生活的女人。你现在的事我知道什么呢?过去的事我知道什么呢?”她说,“只知道你告诉我的。可是我怎么知道,你对我说的是不是真话……”
“安娜!你冤枉我了。难道你不相信我吗?我不是对你说过,我没有什么心思不能对你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