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则立在那筐后,缓缓摘掉头上幂蓠,露出了一张百媚千娇的容颜。
“天呐,是花魁窦艳君!”
“什么,你说的是临香阁的那个弹琵琶的清倌人?”
“还真是,好美啊!”……
街边议论声杂乱,人群纷纷涌了过来。
女子一双勾人狐眼微微眯起,嘴角随之翘起露出一丝浅笑。
她没有说话,只是将一个筐上的盖布掀开,露出里面白净通透晶莹的细盐,而后取了巾帕铺在身后墙角高台上,优雅地坐下,玉手缓缓抚向那琵琶弦。
“窦姑娘这是要做什么?”
“不知道哇,是要演奏一曲琵琶吗?”
“艳君姑娘好美,这若是能一亲芳泽哪怕去死也是值得了。”
“你们说,这姑娘是不是在卖盐?”
“胡扯!窦大家怎么可能做那低微的商贾之事?”……
议论声越发的热闹了起来,窦艳君就好似两耳不闻,只扶动琵琶弦,琵琶声响,再无半点儿议论声,所有人都沉浸在琵琶声中。
窦艳君也并未弹奏以往熟知的任何一曲,只是随心而弹,只听那琵琶声,时而清脆如小溪叮当,时而浑厚如隔窗闷雷,时而急切如雨打芭蕉,时而舒缓如绵绵细雨时而激烈如金戈铁马,时而又委婉如新房戏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