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倏忽哑然。
也不会怎样?
不会因为蓦地失去为之奋斗二十余年的工作,一朝下岗,人生失去目标?还是不会沉迷赌博,欠下巨额赌债,把儿子辛辛苦苦创业攒下的家当悉数输得精光?!
“是我的错,总念着他对我、对你的好,为他找借口,对他能戒除赌瘾抱有不切实际的期望,结果最后害了你。”她自责不已,“不管他如今人在哪里,是否已经改过自新,我和你爸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没必要再维系下去。”
在许兆良第一次拿两人共有的存款去还赌债被她发现时,她就应该狠下心来同他离婚。可彼时他痛哭流涕,不停扇自己耳光,再三赌咒发誓,保证不会再犯。恰逢儿子中考前夕,她担心影响儿子考试正常发挥,一时心软,原谅了许兆良。
其实,这种事,有一就有再,哪里戒得掉?
“妈……”许凌昀咽下一声轻喟。
“我明天就去申请离婚。”冯宪珍声音低沉,眼神坚定,“他提走夫妻共同存款,离家五年,在我们最艰难的日子里音信全无。
我担心等节目播出,他在哪个犄角旮旯看见你现在日子又过得好了,如附骨之疽,阴魂不散,重回你的生活。”
许兆良已经毁了儿子的人生一次,她不能教他再毁第二次。
“我已成年,您不用再顾虑我的感受。”许凌昀垂睫望着母亲头顶花白的发丝,“我支持您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