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这个程度使用麻药,病人可能撑不过十天半个月,特殊情况下甚至可能第二天就停止呼吸。撇开这些不谈,不考虑心脏和身体承受的负担,使用麻药确实会让病人不再痛苦,这就像是纵情享乐、不顾花销一样,享受够了,到没钱的时候就去死。我在烟灰缸里按灭烟头,长叹了一口气。不知为何,我的心情变得极其舒畅。我感到困惑已久的难题无形中得到了自然解决,一身负担轻轻松松就卸下了。
然而,晚上和桐子一起吃饭的时候,桐子说,我的想法有些天真。
我和桐子在新川大道上一家名叫“鹤屋”的小店里碰了头。不知是不是因为桐子自己就在餐厅上班,已经吃够了西餐,她很喜欢吃日式料理。最近,她爱上了清酒,常常配着关东煮喝上一杯。“鹤屋”氛围安静,在日料厨师中也有些名气,于是就得到了桐子的青睐。我们在店里的白茬木柜台边坐下后,我对她讲了阪田的事情。在此之前,我不怎么和她聊医院的事情。如果她问我,我会回答,不过不会说得特别清楚。一提起疾病,我就会进入专业医生的角色,但用浅显易懂的语言向专业领域之外的人解释清楚这些疾病知识是很难的。再说,白天看了太多病人,晚上也实在提不起劲再说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