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到十月底,这些日子鸾夙按时吃药、擦药,一日三次从不敢忘。眼看着膝上和臂上的伤口已结了痂,手掌也能弯曲自如,她心里很是欢喜。虽说如今双手仍旧使不上力,但好赖能勉强端杯子、用筷子了。
这些时日里,鸾夙几乎对聂沛涵不假辞色,而聂沛涵也是刻意疏远鸾夙,每日只在她吃药时来看上一眼,待她吃完药,便又一声不吭地走了。冯飞倒是时常来探,鸾夙有时闲得无聊,也会与他攀谈几句。
这一日船只照旧靠岸补给,冯飞上岸采买了一些日常物品,还给鸾夙捎带了一盒胭脂回来。鸾夙很惊喜,她连日里被药罐子熏着,自觉也增添了几分病容,此刻见了这盒胭脂,立时一改往日的恹恹萎靡。
“冯大哥,你在慕王府当的是什么差?”鸾夙对镜轻擦胭脂,随口问道。
“四品侍卫长,亦是殿下阵前先锋。”冯飞隔着屏风,如实回道。
“冯大哥年纪轻轻,官职倒不低啊。”鸾夙上了胭脂水粉,转身走到屏风之外,笑问冯飞,“颜色如何?”
“姑娘本来就是美人。”冯飞低着头,耳根子都红了。
鸾夙有意逗他,便掩面轻笑:“冯大哥倒是会说话,在家没少哄嫂子吧?”